“我已安排管家备一张下人名册,一会送到你院里,你自己挑几个顺眼的。”
“有劳婶娘了。”沈晏之对着杜氏揖完礼,不紧不慢出声,“名册先放到我书房,我一会要去趟抱惜苑。”
“刚才去的时候,二郎正在玩泥巴,泥巴已经干在了脸上。”
杜氏的脸僵了一下。
这话简直明晃晃打她的脸,沈从蓝的仆人都是她亲自安排的。
她缓了缓面色,叹息自责道:“这事都怪婶娘,这段时间忙到晕头转向,没去关注抱惜苑。”
“既然那边的奴仆偷奸耍滑,不如趁着这个机会,你亲自给二郎挑几个新奴仆。”
贺妙心暗自咂舌。
杜氏轻飘飘一句话,便把沈晏之的不满化解了。
她这段时间忙着帮沈晏之置办大婚,所以没去关注抱惜苑。
让沈晏之亲自给沈从蓝选奴仆,若是再出错,就怪不得她了。
她以后和杜氏打交道,必须谨慎为妙。
沈老祖母不想看沈晏之和杜氏如此相互打暗语。
“珩儿,你快去祠堂给双亲上香敬茶,莫耽误了。待到从那边回来,再说新奴仆之事也不迟。”
小佛堂。
青枝这会心急如火。
秦归晚病倒了。
她本就身子不好,昨晚被噩梦惊醒后,邪风入体,加上佛堂阴潮难耐,实在遭不住,一早便开始发烧。
此刻双眼紧闭躺在床榻上,烧得玉脸赤红,意识混沌。
青枝一遍一遍用凉水给秦归晚敷额头,可是见效甚微。
她跑去拍门喊人,直到嗓子嘶哑也无人回应。
她透过门缝往外窥。
昨日天黑看不清,这会才发现,外面有绣栏长廊、亭榭花园,和一座崚嶒峭拔的假山。
摇苍飞翠,景致叠出,唯独阒无人声。
想来,佛堂建在了府里最别致清幽的地方,外面压根听不到这里的声音。
青枝急到想砸开门出去找人求救,回到屋里绕了一圈,也没找到顺手之物。
秦归晚已经烧到开始说胡话了,嘴里呢喃不断。
青枝摸了一下秦归晚额头,烫到吓人。
她正急得手足无措,忽闻外面有脚步声。
以为是婆子来送饭,大喜,慌忙往外跑。
跑到院门边,惊了一跳。
一双黑漆漆、清澄干净的眼睛,正透过门缝好奇地望着她。
青枝稳住心神,细看才发现,这是个年轻俊俏公子,正俯身趴在门缝往里窥。
和沈晏之长得有七分像,穿着玄色锦衣,身形比沈晏之还要威猛。
只是表情单纯天真,眼神干净如孩童。
对方歪了歪头,问:“你刚才又喊又叫,是不是想出来玩?”
“你是二公子吗?”青枝听闻过沈从蓝这个人。
沈从蓝想了想,点点头,认真答道:“嗯,他们都喊我二公子,有时还喊我二傻子。”
青枝惊喜交加,“二公子,你可以帮我去喊人吗?就说佛堂有人病了,需要郎中。”
“我不去,我要去找大哥。”沈从蓝哼了一声,气到叉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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